鬼话和闹鬼 3
小陶执意要走我也留不住,从胡主任那也听说过,过了大年公社工作组就要撤了,就是这几天的事,所以我就劝小陶和我再住一宿,说不准明天俩人就各回各家了。小陶勉强同意了我的意见。他说他在二队已经没什么事了,要去趟公社供销社买点东西,我由他去了。其实我在一队也没什么可做的,包队一年到头了,人家明年怎么计划怎么安排我也没必要去掺和。所以我去了一队的一个社员家。就算是告别了。
这个社员叫李全,30岁出头,身体有病,家里就他光棍一个,挺困难的。据说他和我的那位书友郭建来有点亲戚关系,李全也知道郭建来和我的关系不错,对我也很尊重,临告别了我想把我穿的一个皮袄送给他,就算是留个念想吧。这个皮袄是我去白银我老姑送给了我的,挂着黑人子尼面,里面是小羊羔皮,不是看他家徒四壁想送给他还真有点舍不得。我在李全家吃的饭,下午又去公社粮库办了点事。回到我们工作组宿舍天已经蒙蒙地黑了。呵呵 ,小陶正紧张地等着我,他怕我不回来又是一个人在那屋子住。
闲话少叙,我们洗洗涮涮就睡下了。我这个人嘴上说的不害怕内心还是有点担心,临睡之前特意把一根炉钩子顺到了我的褥子下面,当然还是我睡在靠着堂地门的这头,小陶紧挨着我。半夜时分,迷迷糊糊中我觉得有只手在掐我的大腿,再一听外面真的有女的在哭,我的头皮刷地就立起来了,莫非小陶说有鬼是真的?我用手试图去推开那只掐我的手,那手却掐的我更紧了。妈的,我什么也顾不上想了,顺手抽出了睡前放的那根铁钩子,朝着手伸过来的方向狠狠地就是一下,就听嗷地一声,身边滚起了一个白球,三滚两滚就滚到挨着炕的灶台上,把锅盖也弄翻了,锅盖似乎又把凳子上的脸盆碰到了地上,稀里哗啦的。我是急忙去拉灯,一拉灯绳还断了,电灯也没有拉着,我赶紧站了起来,就贴着墙在炕上站着。一面是门,一面是窗户,我也想好了,不论鬼从那个方向来我都是手里这炉钩子。可是听了一会儿屋里没什么动静了,屋外面象是有人说话,我撕开了一小块窗户纸往外一看,白花花的月亮地里站着白花花的三个人影,吓得我差一点腿软的坐下。再仔细一听我不怎么害怕了,我听清楚了一个声音是李玉山的。怒火就上来了。我冲外面大声喊着;李玉山你个王八蛋,你想用装神弄鬼吓唬我?我看你是不想好好活着了,看爷怎么收拾你。
不是的。不是的。高队长,是我娘死了。外面搭话的正是李玉山。
你妈死了你到这干什么?听到确实是李玉山我悬着的心放下了。
唉,这都是我妹妹要来的。这是我们这的乡许,来报庙的。
我再看了看,远处站着的是三个人,都穿着白布孝服,有李玉山还有两个女的。他妈的一场虚惊。
屋里,滚到大锅里的那个是小陶,听了我和李玉山的说话也从锅里爬出来了,点着了预备的蜡烛。我一看他的胳膊上有道青痕,那是我打的。他倒是没有怪我。我问他;你为什么掐我?小陶他说;我是听到外面有女人哭以为是那女鬼来了,想叫醒你又不敢喊,就把手伸进你的被子,呵呵,你下手真狠,还说不怕鬼呢。
咋办呢?明天到公社卫生院看看吧。我说。
不用了,明个就回家了。
李玉山他们被我骂走了,我和小陶坐到了天亮,自己把自己的铺盖行李打好,去大队给胡主任打了个电话。胡主任在电话那头,听了我们夜里的遭遇呵呵地笑了一起,又说小陶可以到公社卫生院看看大夫,公社可以给报销的,完了就告诉我们工作组正式解散,我们可以回家了。
我的公社工作组生活也结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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